波提切利《手持圆形圣像的年轻男子》5.95亿元人民币成交

纽约当地时间1月28日，苏富比年度西洋古典艺术周拉开帷幕，此前一直备受关注的波提切利肖像画作《手持圆形圣像的年轻男子》以以9218.4万美元（约为5.95亿人民币）成交，打破了艺术家的个人记录，成为拍卖史上有记录以来古典大师作品的第二高价，仅次于2017年佳士得拍卖的达·芬奇《救世主》(Salvator Mundi)的4.5亿美元。本场拍卖也为2021年国际艺术品拍卖市场打响了第一枪。

苏富比古典大师绘画部负责人Christopher Apostle表示，这幅画不仅是私人收藏的最后一件波提切利作品，而且是“私人收藏中最好的一幅文艺复兴时期作品”。过去五十年来，此画长期借给英国伦敦国家美术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华盛顿特区国家美术馆展出。并且曾以重要展品的身份出现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华盛顿国家美术馆和法兰克福斯泰德博物馆的大型展览中。

据苏富比公开资料显示，《手持圆形圣像的年轻男子》的可信纪录最早出现在1930年代。画作原属威尔斯卡纳芬的纽博罗勋爵收藏，最初应该是由英国祖纽博罗勋爵一世托马斯?怀恩爵士在意大利托斯卡纳居住期间购藏，1935年至1938年，经一名伦敦艺术经纪人之手进入私人收藏，并被后人拍卖。1982年，已故纽约房地产大亨谢尔顿·索洛在拍卖会上以81万英镑（约130万美元，838万人民币）的价格购得该画，在不到40年的时间里，这件作品升值了71倍。

桑德罗·波提切利是15世纪末欧洲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最后一位画家，作为早期文艺复兴过渡到文艺复兴盛期承前启后的关键性人物，他引领了文艺复兴初期的意大利社会名人的肖像画新风。

波提切利是一位出道即巅峰的艺术家，其在世时已经享负盛名，作品深受时人追慕。1470年，刚刚自立门户的波提切利接受美第奇家族的委托创作了《博士来拜》，波提切利在这件作品中以前所未有的直接性和洞察力刻画出了美第奇家族主要人物的肖像，这一大胆举动使他的这幅作品受到了美第奇家族的高度关注，画家本人也因此成为了美第奇家族的座上宾。

虽然波提切利创作过许多动人心弦的肖像画，但得以存世的作品只有十几幅，且几乎全属著名博物馆典藏。这是因为1492年豪华者洛伦佐去世，美第奇家族被驱逐出佛罗伦萨。一位极端的传教士——萨伏纳罗拉（Savonarola）掌控了佛罗伦萨城，他不满美第奇家族崇尚的异教文化，鼓动佛罗伦萨人忏悔自己的罪过，并在市政广场烧毁了一切代表荒淫堕落的东西——黄金、珠宝、奢华服饰，以及涉及“异教”内容的书籍和艺术品，其中就包括薄伽丘的《十日谈》。在这场被称为“虚荣之火”的灾难中，波提切利所作的大多数诸如《春》和《维纳斯的诞生》之类的杰作都被烧毁了。人们猜测，《手持圆形圣像的年轻男子》能够成为幸存者，很可能是因为这位年轻人手中的圣像。

《手持圆形圣像的年轻男子》是一幅颇为特别的肖像画作，画中一名脸庞轮廓精致典雅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扇木质窗户前面，但是窗外没有任何全景式的风景，而是一片明亮的浅蓝色，其色彩平面的配置简约素练、高度抽象，极具现代感。画中人着装简单优雅，一行扣将衣襟扣紧，颈项处仅露出一小截白色衬衫衣领，表示男子地位尊贵。波提切利首先打破了肖像画的标准惯例，让画中人直视观者，而不是凝视画外。这位年轻人手中拿了一块圆形的圣像，描绘了一位正在赐福的圣人，这样的组合也引起了人们的种种假设：或许画中年轻人与他手中所拿圣像中的圣人同名，波提切利以此来说明画中主角身份，也有可能是手中所持圣人为年轻男子家族的守护圣人。正是波提切利画中所展现的某些个人的清新气质和画中人物流露的敏感而忧郁的情绪开创了肖像画的新时代。

在有据可查的拍卖市场上，1988年至今的160余个标注为波提切利的作品中，大部分为波提切利风格和波提切利工作室的作品。被认为出自波提切利本人之手的作品仅有33幅。其中《瑞典的圣莫尼卡，奥古斯丁，玛丽·玛格达琳，圣杰罗姆和布里奇特崇拜十字架上的基督》于2003年和2020年两次上拍，2003年的成交价为28.4万美元，而2020年的价格为138.7万美元，七年涨幅达387%。《洛克菲勒圣母》于1992年和2013年两次上拍，1992年成交价为44万美元，而这幅作品到了2013年为1044万美元成交，增长22倍多，这是有纪录以来波提切利作品拍卖价格最高纪录。而在有限的上拍作品中，人物肖像画仅有3幅，分别是《女人的侧面像》分别于2003年和2007年两次上拍，2007年成交价为474万美元；《戴红帽子的年轻男子肖像》于1997年上拍，成交价为69万美元和《比德尼斯·德·乔凡尼肖像》2004年上拍，成交价4万美元。

可见波提切利的肖像画虽极为稀少，但是价格在他的作品中并不算高，因为这些作品无论从保存状况还是画面风格等方面来说都差强人意，难以代表波提切利的真正面貌。而此次上拍的《手持圆形圣像的年轻男子》则是波提切利巅峰时期的典型风格作品，并且保存极为完好，其高价成交也在业界预料之中。新买家来自委托专责俄罗斯业务的苏富比员工电话竞投出价，可能为俄国收藏家，行方透露出价第二高者为亚洲收藏家。